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損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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損壞

如此誘人的獎勵數目,難怪會引得這麽多人駐足。

但懸賞令上的兩幅畫像畫得不太精致,將兩人襯得像是莽夫。

就算他們二人此刻不加掩飾地站在這裏,讓人來認的話,可能也得要一會兒才能認得出他們來。

縱觀整張紙,上邊畫得最好的地方,估計也就只有江錦霜額間的魔印。

看著畫上人額間的魔印,江錦霜用手摸著下巴,咂舌:“我怎麽覺著,有些不對勁呢?”

如果江言楓真要懸賞他們,又怎麽會把畫像畫得如此粗糙呢?

畫像粗糙,魔印卻畫得一清二楚。

憑江言楓的頭腦,不可能想不到他們會用易容術。

如此大張旗鼓地張貼畫像,也絲毫不怕他們會看到。

這不像是尋常的懸賞。

更像是在提醒江錦霜,要註意自己額間的魔印。

思及此,江錦霜輕笑一聲,臉上滿是嘲弄。

“父親,你是什麽意思呢?”江錦霜伸手輕輕叩了叩畫像上的魔印,“是想讓我逃嗎?”

畫像當然不會回答他,漼寒天在一邊忽然走了上來,壓低聲音附到江錦霜耳邊:“前輩,側後方來人了。”

江錦霜從畫像上收回手,不動聲色地站起身來,又極為從容地轉身看了一眼身後,果然見到了一批身著白金軟甲的弟子正氣勢洶洶地往這邊趕來。

看到來人,江錦霜也沒有太意外。

方才他用手叩畫像時,忽然感受到了一道法術禁制。

且不知這禁制是何人所下,江錦霜隨意地掃了眼面前的弟子,發現沒熟人後松了口氣。

“你們是何人,居然敢私自毀壞懸賞令?”為首的弟子怒喝一聲,本意估計是想震住二人。

但這樣可嚇不到江錦霜。

“毀壞?”江錦霜裝模作樣地回頭看了眼畫像,“我可沒毀壞你們的懸賞令,不過是伸手摸了下而已。”

說著他伸手便要再摸上去,就聽那弟子急忙喊:“你給我停下來!”

如他所願,江錦霜擡手的動作一頓,停了下來,還在被喝後垂著頭,裝成一副做錯了事等著責罰的無辜樣。

“此為江宮主與我家掌門共同造就的懸賞令,一張毀壞,所有的懸賞令便會消失,”弟子越說越激動,“哪來的人,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麽?”

聽弟子把事情說的越發嚴重,下一秒就要把江錦霜送上斷頭臺了似的。

江錦霜連連擺手解釋:“我真的沒有毀壞,只是碰了一下而已。”

經他這麽一提醒,弟子才像是想起了他方才的說辭,皺著眉問:“果真?”

想著這會兒只要糊弄過去了便能盡早離開,江錦霜老實地點了點頭:“千真萬確。”

本以為如此就能洗去身上的一身腥,可沒想到弟子在聽完他這番話後點了點頭,卻是立馬伸手從腰間拔出了劍來。

劍光一閃而過,江錦霜急忙拉著漼寒天跳到了一邊。

怎麽回事?

他方才難道不是說的沒有毀壞嗎?

為何這人的態度貌似越來越差了。

“餵,”江錦霜松開漼寒天的衣領,滿臉疑惑,“我不是說只是碰了一下嗎?你這是做什麽?”

只見弟子將劍再次拿起對著他們的方向,有理有據地解釋:“掌門有令,張貼懸賞令的目的一是為了抓到這兩個人。”

“二是,”弟子再次揮劍砍了過來,“如果有法力高強者觸碰了懸賞令,便要將此人鏟除,掌門說過,只要是見到了試圖觸碰懸賞令的人,格殺勿論。”

這又是為了什麽?

江錦霜再次躲開,漼寒天也反應過來往一邊躲避弟子的攻擊。

“你好歹得讓我死個明白吧?”江錦霜一攤手,滿臉不理解,就見弟子忽地停下了動作,嘴唇微微動了動,“凡觸碰懸賞令者,皆視為那兩人的幫兇,你靈力如此高強,只是碰了碰便能讓禁制松動,看來一定就是那兩人的幫兇了。”

“啊?”江錦霜聽這一段話聽得迷迷糊糊的,還沒理解過來這弟子的神奇腦回路時,就見對方擡起了劍,全力一擊刺了過來,“放棄吧,你們是逃不過的。”

雖然說這話會有些狂妄了。

但是說實話,這些弟子對上的兩人,一個是同時擁有魔力和靈力的江錦霜,另一個是拔除了這麽多年能力限制的漼寒天。

他們兩個中單拎出一個都夠打對方一群人了。

但為了不在這樣的關頭因為這樣的小事生事端,江錦霜沈默地看著那一擊,還是用著最淳樸的方式。

往左邊一跳,躲開了。

劍依舊朝著那個方向去,江錦霜躲開後,硬是將他身後的布告欄的一邊擊了個粉碎,布告欄應聲而倒,更別說上面還有那張,一張出事全部完蛋的懸賞令。

看到畫像隨著布告欄一塊倒到地上,江錦霜躲在紗後笑了笑,想著說點好聽的道:“哇,你準心還挺不錯的。”

原本布告欄倒了之後,弟子還在呆楞楞地看著自己闖出來的禍。

不說還好,江錦霜這麽一開口,弟子瞬間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,頓時將布告欄倒下的矛頭指向了江錦霜:“是你!如果你方才不躲開,我就不會打到這東西了。”

好一招血口噴人。

江錦霜忽然笑了,他的眼睛是一雙含情桃花眼,看向弟子時卻帶了些攻擊性:“我說為何這麽多年來,你們天月門能拿得出手的依舊只有漼寒天和龐師和呢。”

正常人聽到這裏也大概聽懂了些什麽。

說你家拿得出手的就只有倆人,言外之意就是在說你家不行了。

可沒想到這弟子聽了後,臉色不變問:“你什麽意思?”

講真。

江錦霜大抵是許久沒遇到過這麽“聰明”的人了。

想了許久,他還是挑了句對方能理解的話回答:“哈哈哈,別多想,我是在誇貴派人才濟濟呢。”

人才濟濟,一共兩個。

“誰信你的鬼話,”弟子這會兒估計也是聽出了點什麽,面色不悅地擡劍,“你既是這二人的幫兇,今日又損壞了兩位宗主制作的懸賞令,我現在便要拿你是問。”

江錦霜:?

就這麽把屎盆子扣他頭上了?

說著弟子便朝身後點了點頭示意,兩個弟子從人群中走出來,正要朝他們靠近時,江錦霜忽然聽到了遠處的一絲異樣。

有人正在禦劍朝他們這邊來。

這種聲音與他們隔著遠遠的距離,就如此精確地傳到了江錦霜的耳中。

像是想起什麽,他低頭看了一眼已經快要從布告欄上脫離出來的畫像,心中頓時閃過一陣不好的預感。

照這弟子所言的話,這東西,貌似是倪掌門下的禁制。

禁制被毀,他這個當事人當然要來看個究竟。

想到這裏,江錦霜也失了與這弟子爭論究竟是誰損壞懸賞令的沖動,轉身朝著漼寒天所在的方向走去。

“走,不能呆在這裏了,”江錦霜話音一落,弟子立馬露出了一個玩味的表情,“你這是想跑?”

江錦霜懶得跟他再多作計較,頭也不回地拉著漼寒天便要走。

“沒錯,我跑了,再也不見。”

拋下這句話後,他便和漼寒天一塊飛上了天。

既然江言楓暫時無意管他們,倪掌門又短時間內趕不過來的話。

誰要用走的?

當然是飛的要更快些。

身後的天月門弟子自然是一個個著急地追了上來。

江錦霜好整以暇地踩到漼寒天的劍上,邊收清雪邊回頭看身後追過來的一大片人。

從依稀可見人形慢慢變得只看到了幾個黑點。

江錦霜笑著拍了拍漼寒天的肩膀:“飛這麽快,你要帶我去哪裏呀?”

事情的當務之急自然是要甩掉那群狗皮膏藥。

可當江錦霜調笑著問出這句話後,就連他自己都沈默了。

等甩開那群人後。

他們要去哪兒呢?

或者換句話說,他們又能去哪兒呢?

讓親生父親算計,和至親師父斷絕關系。

江錦霜嘆了口氣,垂頭註視著腳下的景象:“罷了,待天黑之前,停到哪我們便去哪吧。”

正說著,就見天空中的太陽頓時隱入了雲層,天空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了下來。

江錦霜都疑惑了。

明明才到下午,他這才剛說完天黑就停下來,天就黑了?

雖然他從來不信所謂天意。

但目前這狀況實在太過蹊蹺了。

眼看著天空越來越黑,江錦霜斟酌了一會兒,還是開口道:“算了,下去吧。”

反正已經甩開後面的人了,往前再走一會兒和停留在此處差別不大。

兩人落地,漼寒天收了南詞。

不知是不是巧合,正對著他們落地的地方,居然有著一間小木屋。

木屋兩側種了不少菜,還養了雞鴨。

聽著雞鴨稀雜的叫聲,江錦霜擡眼掃視了周圍一圈,卻發現此處除了這間屋子外,再無另外的房子了。

而這間屋子還養著菜和動物,看上去是有人在住的樣子。

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,江錦霜無所謂地擺了擺手。

管他住在這裏的是什麽牛鬼蛇神,江錦霜走到木屋門前,伸手敲了敲。

開門後對方的各種反應他都提前預想到了,只等門縫漸漸變大,江錦霜便能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得天花亂墜。

可沒想到,幾聲敲門聲過後,江錦霜與開門的那人對上視線時,頓時傻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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